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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然永遠

記憶裡的貓咪

初春的天空一改沉重壓抑的脾氣,天空終於展露出她陽光明媚的一面了。漸次消融的殘雪現在雖已變得髒污不堪,但天地間的春光卻使一片片逐漸縮小的殘雪泛出晶瑩剔透來,撒是惹人憐愛,總希望這些殘雪永存。午後是初春最溫暖的時段,沒有了令人瑟瑟抖動的微風,也不會使人嘗到滾滾熱浪的滋味。午後的陽光也識趣的把大地上各式凸起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看著自己的影子居然有那麼的大,雖只是暫時的龐大但心中不免也自豪的很。

一個人靜靜地行走在曠野間,披上春光,呼吸著清冽的空氣,忽見不遠處有那麼一個小東西也在前行,仔細觀瞧原來是隻貓咪,是只通體雪白的貓咪。我有多久沒看見這種家養的食肉者了,一年、兩年、三年……我已記不清了,這是一個自在愜意的小精靈。剛要加快腳步追趕上它,卻見它縱身一躍敏捷的跳上了牆頭,「喵……」一聲後早已躍下牆頭,不知所蹤了。貓是不看見了,可我還在對著牆頭張望,總覺得它會再次跳上牆頭回望我一眼。貓咪,這個小精靈勾起了我記憶中的那隻貓。

大概是在我十五六歲的光景吧,一隻白貓咪成了我家的一員,貓是不好養的或者說它就不需要誰來養,不僅因為它是肉食性的,而且這種小動物不像狗呀、羊呀、牛呀之類戀家,它的生活空間是不可能僅僅侷限在一個屋簷下的,它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精靈。它是一個夜行者,聽了你家的秘密,看了我家的隱私,幸好它的喵喵聲人是聽不懂的。清晨人還未從酣睡中醒來,它已經在門前喵了一聲好像在報告「我回來了」打開門來,它早悄無聲息的到哪家屋脊上震懾老鼠去了。日上三竿人們終於開始了一天的活動,我從柴火窩取柴火時它突然出現在了柴火堆上,「喵……」向我打招呼問早,同時申申貓腰,翹起尾巴揚起鬍鬚前爪用力的向前伸展後,一溜煙跑開了。午後暖陽陽的陽光下,它在向陽的牆根下四肢完全的伸展開來貪婪的享受著陽光,這是它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候,也是逗貓玩的最佳時機。

這年夏季傍晚雷雨交加,貓咪早嚇得不知躲哪了,第二天陽光明媚天空瓦藍瓦藍的,時至中午卻還不見貓咪的身影,全家人都有點擔心了,可直至天察黑也再沒聽見貓咪的聲息,家人不情願的接受了失去這個白貓的事實。三天了天都不見它的蹤跡,誰知在整理雜物時,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貓叫。原來它藏在雜物堆了,循聲找去,只見白貓胯部一片血肉模糊,還滲著些許膿水,貓眼微張看著很是痛苦。也不知道這三天貓是怎麼度過的,看著虛弱的貓它能不能恢復過來,我真替它捏把汗。經過我精心照料幾天後它居然能自己行走了雖然只是三條腿能動,受處也開始癒合了,看著它時不時的舔舐傷口,真希望明天一覺醒來,它就完全恢復活蹦亂跳了。傷處日漸縮小,周邊也長出了嫩皮,只可惜那裡光禿禿的沒有了毛,很惹眼。二十多天后,貓咪痊癒了,胯部的白毛終歸是沒再次長出來,那次受傷在它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記。還好貓咪完全恢復了往日的風姿,跳牆上房依舊敏捷。

我心中的精靈多希望你一直留在那屋子,留在我身邊。春節來了,村裡宰豬殺羊的下水是貓咪的最愛。那天,貓咪依舊從柴火堆起來在家裡轉悠著,午後去外邊覓食,跳上牆頭在殘雪上留下一串梅花印,就再也沒回來,是生是死無從知曉。它就這樣離開了,甚至沒叫一聲向我告別。

將近十年過去了,曾經的貓咪大概早就用完了九條命,可它的魅影還常常在我腦海中竄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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